小说生吞黄姝是谁杀死的(小说黄姝被谁杀的)

2003年,沈阳“鬼楼”里发现了一具赤身裸体的尸体,17岁少女黄姝惨遭奸杀并抛尸。十年后,一模一样的案件再现,可十年前的“凶手”早已离世。两桩案件,让五个孩子的故事逐渐浮出水面。黄姝的朋友、与她同病相怜的秦理用十年的漫长布局与等待,终于让罪魁祸首暴露在警方的视野里,正义终得伸张。郑执在小说《生吞》中从两个视角展开叙事,一是刑警冯国金的破案过程,一是五个孩子的青春回忆。在小说中,除了秦理与黄姝,其他孩子都曾经做过错事,也都是不敢正视面对、逃避现实的“胆小鬼”。

郑执是“新东北作家群”的成员之一,代表作包括《生吞》《仙症》等,日前《生吞》改编为电视剧《胆小鬼》在网络平台热播。《胆小鬼》的青春残酷叙事引发不少共鸣,也因对东北上世纪90年代生活场景的还原而广受讨论。

例如,社交平台上有一些观众在讨论该剧中学校食堂没有凳子、大家站着吃饭的细节。接受界面文化采访时郑执称,这还原了他记忆里真实的样子。“从初中一年级到高中三年级,六年我都是站着吃饭的。后来我才知道这不是南北差异,而是学校差异。”重点中学以学业为重,学校想要挤压学生吃饭的时间,如果有座,学生就会一边吃一边聊天,但站着吃15分钟就累了。在电视剧中,类似这样对生活场景的还原比比皆是,郑执将其归功于导演、美术和服化道老师。他称,自己作为编剧,重点负责的是人物台词、性格、命运和剧情走向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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界面文化:你认为作家和编剧最大的区别是什么?你怎么看看待文字媒介和音画媒介?

郑执:这两个表面看起来都是写字,背后其实完全是不同的行当。言简意赅地说:小说是一个人的单打独斗,你只需要对自己的个人表达和情感诉求负责;剧本是一项合作的工作,需要兼容并包,兼听则明,学会跟人交流、配合,以大局为重。

文字为媒介和以音画为媒介是两种艺术形式,各有各的魅力,彼此无法替换。因为两个工种我都在做,所以要清楚地区分这两个工种各自该使用怎样的技术和创作逻辑。这是两道门,每打开一道门就是进入一个完全不同的世界。当然,你在一道门内工作的时候,记得要把另一道门关上,不要让不属于这个门类的表达溜进来,要把自己一分为二来使用。

影视改编的这条路我走了四五年,是以非常警惕、自我警醒的态度在处理这两个问题的。未来不确定还会不会写剧本,但这四五年写剧本挤占了很多写小说的时间。所以,在《仙症》以后,我可能暂时不会碰剧本的工作了。从创作层面来说,当我回来写小说那天,我可能要阶段性地把写剧本的那扇门关上,泾渭分明地创作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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界面文化:《生吞》里的黄姝似乎是男性凝视下的“天使”形象,带有脸谱化、符号化的特点。在王頔与冯雪娇结婚后,王頔也开始正经工作。好像两个女性形象都让“我”完成自我建构,用女性的牺牲完成男性的成长。你是如何看待这两个女性形象的呢?

郑执:这种评价曾经引起过我的思考。不得不说我留下了遗憾,我本可以把女性形象写得更好。我在29岁到30岁写《生吞》时,私人情绪主导太重,那段时间表达有些自私,没有把注意力分散给我笔下本应该更公平对待的人。

《生吞》删除了一些内容才出版,这是我自己的选择,不怪旁人,但有点后悔。到剧里的时候,我变得更加自由平和,有了更大的空间,像天使一样的女孩儿一定是存在的,黄姝就是这样一个像天使一般的女孩儿。但是我要把天使的一面写出来,不是像小说里那样一笔带过,用男性的视角去讲述,而没有真正去深挖她的故事。黄姝为什么会是这样的一个状态,为什么她遇到了秦理就像人生遇到了光,为什么两个人破碎之后,光就好像没了,她在各种压迫与残害下走向了这样一个结局。这样就呈现了一个完整的人物,不管观众如何评价,我觉得自己完成了弥补遗憾的诉求。

创作剧本好像在和过去的自己在进行对话。用剧本的方式呈现,给予我更大的空间和自由度,让我去弥补和完善这个故事,而不是把讲过的东西又讲了一遍。这是我在这次剧本创作中最大的乐趣。

界面文化:在《生吞》和《仙症》里,母亲形象大多数情况下是边缘化的、缺席的、有隔阂的,比如《蒙地卡罗食人记》中的母亲拿着存折从家中消失。相较而言,父亲的形象似乎更为主要和正面,带有子辈为父辈发声代言的意味。

郑执:有人觉得这是我对母亲的憎恨。恰恰不是,正是因为我生活中看到的女性长辈们,被所谓的家庭和母职的枷锁困住。有时候完全是她们情非所愿,被困了一生,没有走掉,最后内心充满了埋怨和悔恨。所以,我在很多作品里让她们决绝地走掉,离开这滩浑水,这样做当然要斩断一些东西,这就是代价。我出于善意让她们逃离那种生活,只是留下了一个所谓的烂摊子给父子。我不觉得父亲形象是负责任的,这个留下的父亲往往都是沉默寡言、阴郁、没什么本事、跟孩子之间很难沟通的形象。

剧里面有一个母亲的角色是丰满的,就是王頔的母亲,她更接近东北常见的一种母亲形象。她操心这个家大小事儿,踏实可依赖,又比较碎嘴;有时又有一点独断专行,有一点儿像是母权社会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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界面文化:提到东北,似乎总是被他者化、奇观化的,对这一地域的刻板印象从“共和国长子”、重工业基地到二人传、赵本山、下岗潮,再到“土潮”、沈阳鸡架等等,互联网上很多有关东北的短视频也在刻意迎合和复制这种“东北想象”,这些内容似乎也反向加深了东北对自我的他者化。你是如何看待这种现象的呢?

郑执:不仅是东北被他者化,在我眼里,你也被我他者化。作者不需要思考自己被他者化之后的反应,只要在自己的创作中进行真实诚恳的表达就好。我只是狭义地讲,一个创作者对自己的要求就是写真正想写的东西。比如我半辈子都和雪在一起,不可能为了规避他者化的问题,就不写雪了,这不真实也不可能。

界面文化:以东北下岗潮为背景的作品,也能引发非东北读者与并不熟悉这段历史的读者的共鸣。你觉得是什么原因?

郑执:是对青春共同的认知。不管时代怎样变,外部环境怎样变,离散、聚合、爱恨、背叛、信任、成长,青春那些最古老的命题始终没变。故事当中的古老命题,勾起了大家对自己人生过往的思索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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